追風的女兒

今天除夕 , 中午搭機從利馬 Lima 前往 Juliaca 轉車至普諾 Puno, 來到這個祕魯南部邊境 , 海拔 3,870 公尺 , 是安地斯山脈上的高原城市 , 也是的的喀喀湖區最大的城市 , 雖然是湖區最大的城市 , 但感覺上還是很落後 , 一下飛機所要面臨的是「高山症」這一關 , 尢其從利馬 ( 海平面地 ) 一路飛來到將近 4000 公尺 的地方 , 這是非常危險的 , 馬上可以感受到身體的不適 , 呼吸困難 , 頭痛噁心 , 在台灣爬玉山 ( 3952 公 尺 ) 最高峰 , 也沒有這麼痛苦 , 且可以馬上下山 , 可是這是整個城市都這麼高 , 絕不能跑步 , 所有的動作都必須放慢 , 只能一步步慢慢走 , 調整呼吸 , 拿出爬山的本領． 

在普諾 Puno 的城郊之北 , 有一處印加古文化的考古區 “ 西尤斯達尼 Sillustani “, 事實上 , 這裡原本是古印弟安人王公貴族的墳墓群地 , 這個墳墓群地 , 是當今人類古墳的考古所發現的 , 算是最奇特之一 , 它雖然無法比美埃及的金字塔 , 但還呈現給現代人完整的當時風貌 , 讓現代人能了解古印弟安人的建築技術和他們的信仰 . 一上到這個山丘上 , 就可以發現到石 ( 墓 ) 塔林立 , 而這些石塔的特色是下窄上寬 , 面向太陽 , 從石塔規模的大小 , 可以推知他的身份地位 , 面向太陽 , 是因為他們信奉太陽神 , 而他們也自認為是太陽神之子．

埃及的金字塔也是古墳 , 它的建築是下寬上窄 , 而這裡 Sillustani 的古墳卻是下窄上寬 , 下窄上寬的建築本來就比較高難的 , 而且科技不發達的古代更是困難 , 但古印弟安人卻創造了這種反原理的建築 , 真是令人嘖嘖稱奇。 在這裡領略了時空交錯 , 彷彿回到遠古時代 , 不知身在何處 , 空曠的山谷 , 烏雲密佈 , 不時看見 , 閃電不斷 , 有種荒涼中帶著一股惆悵 , 這時天慢慢下起濛濛雨 , 更增加了印加帝國沒落的哀怨．

我說過今天是除夕 , 是吃團圓飯的晚上 , 來到這位於的的喀喀湖 Lake Titicaca 畔的飯店 , 由於是自助旅行的方式 , 本想利用今晚好好的煮一頓台灣帶來的麵來吃 , 但現在看來不用吃了 , 身體已經強烈感覺非常不舒服 , 空氣稀薄 , 呼吸困難 , 頭痛欲裂 , 很痛苦 , 服務人員給我們喝 “ 古柯茶 ” , 只要到過安地斯山區的人都知道 , 古柯葉是當地的生活必需品 , 由於它含有與毒品相同的古柯鹼 , 所以很多人總是將它與毒品畫上等號 , 事實上 , 古柯葉泡製的古柯茶是治療高山病的良藥 , 當地人也常常靠著嚼古柯葉而獲得體能。只不過可能適應不良 , 喝下去 , 也不見效 , 一直昏昏沉沉的 , 一到飯店 , 見到床 , 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, 睡夢中 , 頭好痛好痛 , 昏昏沉沉的 , 感覺有人在呻吟 , 有人在爬行 , 有人在嘔吐 , 我在作夢嗎 ? 可是為什麼我連睜眼的力量都沒有 , 黑黑的一片 …., 我真的不行了 , 不行了 , 是誰 ? 是誰 ? 我頭好痛好痛 , 快要爆裂了 … 

天有一點泛白 , 頭還是很不舒服 , 我慢慢要起來 , 有點頭重腳輕 , 快要爬不起來坐著 ….… 朦朦中 , 隔床的薔薔好像不見了 , 一看薔薔綣縮在床腳邊。 ...

「薔薔 , 妳怎麼了 ? 快起來」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, 一直在昏睡中 , 似睡似夢以醒 ..

「小毛 , 我起不來 , 我爬不起來 , 爬不上床 , 我昨晚一直吐 , 頭好痛 , 好痛苦 , ... 」

原來薔薔一整夜一直吐 , 用爬的到廁所 , 抱著馬桶廁所吐了 , 就再也爬不上床了 , 就這樣一整夜綣縮在床腳邊 , 連叫我的力氣都沒有 ( 不過我有一點懷疑 , 我叫的起來嗎 ?), 最後因為還有好長的行程與路程要走 , 找服務生要氧氣瓶 , 請服務生找當地醫生來看 , 吃藥 ( 也還好帶著西華字典 )…….. 一定要好起來 , 接下來的行程是體力與毅力耐力的考驗 , 不能倒下去 , 如此才能往下一旅程目的走。 

吃完早餐 , 天正下著一點毛毛雨 , 我隨意在飯店湖畔木橋走一走 , 早上的湖畔很冷清 , 感覺有點冷 , 一片霧茫茫的 , 遠處看見一個漁夫在捕魚 , 有點像國畫中的山水畫 , 心非常的寧靜 , 我聽到一種叫聲 , 憑我的直覺 , 那是一種蛙類在鳴叫 , 台灣的蟾蜍青蛙共三十一種 , 但我幾乎可以肯定 , 可以判斷這種蛙類 , 在台灣從沒有聽過 , 台灣的盤古蟾蜍最高也只有到 3,000 公尺 有發現它的蹤跡 , 而這個環境海拔高約 4,000 公尺 , 這種叫聲 , 引起我的好奇 , 想聽音辦位的找出牠在那個地方。終於我發現有許多的卵泡 , 一坨一坨的 , 還真不少 , 在台灣這是樹蛙科的特徵 , 我可以判斷這種蛙類應該指端也有吸盤 , 為什麼呢 ? 有些卵泡是在木橋下的支撐柱上 , 只有具有吸盤的蛙才能有這個本領。不過也沒有親眼目睹到 , 也只能用基本的判斷方式 , 加上感性的直覺 , 而大膽假設 , 大自然的美 , 講求的是 “ 真實性 ”, 是故 , 沒有看到真正的本尊 , 實在也不敢妄下斷言 …… 。

終於要遊湖了 , 來到這號稱世界最高且可航行的高山湖泊 – 的的喀喀湖 (Lake Titicaca) 了。 海拔高度 3,825 公尺 , 分屬於秘魯和玻利維亞兩國的領域 . 最長處 194 公里 , 最寬處 65 公里 , 最深處達 370 公尺 . 最高滿水位時 , 達 8,200 平方公里 . 約台灣島的四分之一弱 , 是玻利維亞在太平洋敗戰於智利 , 失去 Antofagasta 海岸後 , 唯一的不是海的海軍基地。  

這裡有一個很特別的景象 , 就是當地居民長期過著與世隔絕的湖上生活 , 他們以蘆葦做島、做船 , 一生都活在這個奇妙的 , 可移動式的世界裡 , 獨立而自足 , 想到哪裡就漂浮到哪裡。當地人叫浮島 , 浮島上的居民就稱為「烏洛絲人」 (the Uros), 他們在島上建學校 , 蓋房子 , 所有的一切都是以此為生 , 走在島上的感覺就好像走在水床上面 , 而且還更軟 , 有人踩下去 , 一不小心腳底還會溼掉 , 但又覺得很舒服 , 每一步腳一放開 , 它又彈回來 , 我來來回回就走了好幾趟 , 實在太神奇了。 

雖然他們很能適應海上的生活 , 也能適應安地斯高山上稀薄的氧氣 , 聽說他們的紅血球數是一般人的兩倍 , 肺活量也是一般平地人的兩倍 , 不過相對的 , 他們也要面臨一些大自然的考驗 , 天候的轉變就是其中之一 , 強烈的暴風雨有時會摧毀島上所有的一切 , 包括房子 , 甚至生命。同時也要面對強烈的紫外線照射灼傷 , 我特別仔細看了一下這裡的小孩 , 其實真的有些不忍 , 不過這也是他們生存生活的一種方式 , 每一種動物都有求生存的本領 , 人類也是如此的。不同的族群有不同的生活 , 不同的環境有不同的生存 , 我想這也許就是族群生命的延續吧。

 小毛